20121212

樂園懷想——羅冠樵老師作品再探




















《兒童樂園》是屬於一個特定年代的,然而有關《兒童樂園》的印象卻可以超越時空限制,在不同期間受過其感染的讀者內心持存。只看這份已被視為典範的兒童刊物自面世至今的幾十年間,普遍輿論的一致認可,以及在大多相關言論中顯見的感情聯繫,即可見得它作為一種文化現象的廣泛滲透力。《兒童樂園》深入人心的鮮明形 象,需要多得的正是從一開始便在背後負責編繪工作的羅冠樵老師。文字内容方面,因為他搜羅題材丶既編又寫的貢獻,而能做到兼容知識性和閱讀趣味。視覺表達 方面,則是憑藉他穩健的筆觸丶端正的造型丶巧意的設計,致令刊物能擁有明快可親的美術風格。

最近因羅老師的離去而掀起的思緬,很自然的會是連帶着對《兒童樂園》的想念。在這個時候,從羅老師留下的作品中檢尋一些圖像,讓大家可再聚在一起看看,交流一點感想,當中也是有着向羅老師致敬之意的。而今次活動的構想,即或會被看成是帶着惜往之情的回顧,但其實當中也還是有意要提示一下對《兒童樂園》再作重 新認知的可能。因為除了它已化作不少人成長經驗的一部分,並總算能轉折地反映社會環境變遷的這些方面,從其他諸如媒體發展丶敍事建構丶文化交融等許多可以 成立的角度來看,它都是値得更深進研究的觀察對象。

再次面對《兒童樂園》的圖像,可會發覺它們仍一直維持着盛載知識的期許。然而不復單純的眼光或可讓我們理解,除卻圖文交代的意義,作品的得以呈現本身就早已是飽含訊息。當中可包括有理想的寄托丶克服製作困難的努力丶異質文化的相互衝撃和湊合……但不管怎樣,羅老師建立的圖像世界總會是向我開敞的,願意的話再 投入其中,可能我們尚能在這片重訪的舊地找到未曾知見的景致,可能我們會發覺自己對眼前所見尚會感到充滿興趣和好奇。就如當初。


2012/12/18
香港藝術中心麥高利小劇場
7:30pm-9:30pm

講者︰李念慈、盧子英
粵語主講

20121203

李家昇後記關於「日塔富夫相機店」

























日塔富夫(Tomio Nitto)設置於INDEXG的「日塔富夫相機店」已是幾個月的光景,最近我把這個小角落完善了少許,十二月打算來個正式啟航。在店的旁邊我裝置了一件攝影作品,題目為「On Photography」,我把它中譯為「閒話攝影」,乃屬「游動詩寫室」系列。昨天,忽生奇想 - 不如把此則影像作品翻譯成文字版本。當年龐德(Ezra Pound)把李白等人之唐詩翻譯為英文,所據者原為日文至英文的另一二手譯本。葉維廉稱龐德是個間接譯本乃個好物。撇開信雅達不談,蓋龐德坐唐詩之神髓而遙逍自行游弋去也。我們不以傳統之翻譯標準論之,龐德也視此翻譯為個人創作耳。我說的奇想也只是試從別的角度把問題思索。從一國文字翻譯成為他國語文,部份精要之處往往容易流失,中國古典詩之翻譯在此方面尤為明顯。從影像翻譯成為文字,可能無先例可尋。此外,由於媒體不同,其實箇中也大有寬容空間。不過我得強調,此跨媒體的翻譯並不等如解說。由於「游動詩寫室」的創作原意雖是純粹使用影像,但採的卻是文字寫作的鋪陳模式。既然使用的是文字書寫架構,翻譯可能還是可行。當然你總不能說我怎樣翻譯了一張Ansel Adams的照片。

日塔富夫居多倫多四十餘年,專事插圖。八十至九十年代可謂盛世,近年插圖工作量明顯減少了。有一天,閒談間建議他不如闢一方向專事繪畫照相機,於是便成了「日塔富夫相機店」之端。他在我的畫廊店後端窗沿附設了小店一角,專門售賣他的繪寫照相機作品。開始的的時候我提供與楚喬過去用過的照相機充當模特兒,漸漸也有其他朋友提供心好。舉例說一台同一型號的箂卡畫了數次,繪畫者每次的心境都不同,相機主人背後也有不同的故事。有一回,一位M3的主人因為要割愛,卻想箂卡易主前先讓Tomio留下一幅肖像。畫面未必囊括了背後所有感情以及每一點滴故事。那種細膩感受,還是當事人方才可以心照。來買這些作品的人很多都是自己擁有或曾經擁有過該款照相機,也有的是送給擁有者朋友。Tomio家中有一叠一叠的速寫簿,他說這些都是他的抓拍照。他幾乎從來不用照相機。想不到有天竟然開了個相機店,開始售賣相機肖像畫。當然,Tomio也漸漸成了影攝圈內一份子。香港的攝影節2012,「日塔富夫相機店」系列會在劉清平的Gallery Z 展出(11月16日至12月13日),稍後,該系列也會在多倫多攝影節2013展出(5月4日至6月9日)。曲迴晴喑開合也許正是攝影的要旨,路從來就不一定是直的。來回兜轉也即是情趣之所在。葉維廉論詩及小說以「餅-手-餅」過程為例批評現實主義的說教文學,我借用這個架構改為「正像-負像-正像」來看攝影。假若在轉化過程中出現的一些甚麼人為因素,從原來的正像到後來的正像,那就未必如葉所言的那麼負面了。這只是嘗試從樂觀角度看問題,所謂人為因素也是因人而異。我強調轉化相對於直接,但任何一種模式都沒有保証可以產生出好作品。再說,由於數碼影像日益強勢,以上所舉由正像到負像而轉回正像的例子好像已經不合時宜。如果攝影器材已經發展成熟成為按鍵即達的階段,轉化意識就更變得令人珍惜。

落筆的時候開始思考翻譯與轉化的問題,去到日塔富夫的空間發覺這些問題還是可以維繫思考。由於我負責安排「日塔富夫相機店」是回展覽,正需要寫個楔子。這個就算是代用了。機械背後的溫情,從旁四周的有機思考物也許正是同一具照相機冰冷與生命之分別。(李家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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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話攝影」李家昇中文譯本


閒話攝影 (On Photography)
 

是嗎,我們真的要跳入歷史深處
早晨陽光在地上檢拾起碎細回響
我的瞳孔不覊在你手上的環形閃燈洞穿過去
一個想法
在空中深廊來回吐納
你是捬拾而起還是包容自在
任它獨自閃爍
拍照是一闕野馬的勃然心動
還是,一瞬偶然歸納於五指掌中
又何必過份精確計算工具之分差
感情如九曲迴廊
生命光盒晴喑開合
是誰的膠卷在黃梅天中喃喃細語
按下快門仿如一井迴旋力塲



(李家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