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強〈夜祭〉Nocturne 1998-2007 © Alfred Ko
李:你的商業攝影涉及相當多樣化的主題,由風景、建築、人物、時裝產品都會拍攝,後來好像也拍了不少香港唱片封面。
高:寶麗金的譚詠倫鍾鎮濤那段時期,後來的張學友是Ringo Tang(鄧鉅榮)拍的。
李:你是怎樣開始自己的個人作品?
高:在未正式正視自己個人的identity之前,我是拍攝一些香港urban lanscape(城市景觀)的題材,拍攝行人在城市匆匆走動,再局部漂染sepia tone的黑白照片。那是由某些創作方法的尋求,工作方法是由絲印技術誘發的。先是將黑白照片用rubber cement覆蓋著,將露出的部份作sepia toning,照片洗水風乾後才將rubber cement擦去;作品後來在美國圖書館展出。
李:那年代更流行過一陣子的multi-vision。
高:十多部幻燈機配合音樂同步放映的製作。
李:除了一直做商業攝影師,你還持續教授攝影?
高:最近十年比較少, 但一直都有教。
李:除了教授應用攝影外,有沒有教授藝術攝影?
高:曾經教過,但我不太喜歡向學生強調自己的東西。當談到攝影歷史和藝術攝影,我會傾向呈現各類不同的攝影師和提供各類攝影的可能和面貌。
高:黎健強也是早期Photo center的學生,他還未出外深造前,和一班志同道合的朋友組織了一個Photo Art League 的團體,很熱心推動藝術攝影。其中成員陳惠芬著有《攝影特區》,寫得非常不錯。之前吳漢霖亦在Photo Center凝聚了一班學生,即後來成立的「工作室」。Photo Center後來在九十年代初完結。
李:最近就這輯《夜祭》作品提到感覺唏噓,其實到了現在這刻,創作的生命力到底是如何延展呢?你會怎樣identify自己的攝影?
高:我不會label自己、亦不想這樣。
李:我覺得某些相片是很高志強的!其實昨天看你的相,最不滿意是照片的黑色邊框;這種邊框可能是80年代時拍攝紀實攝影的朋友,用來表示照片未經剪裁而相當流行,但有時看來卻誇張了它的craftsmanship,用來呈現富藝術品的感覺。看你的照片內容感覺細膩多變,但那邊框在比例上感覺過於粗大,由電腦模擬複製出來的邊框,跟內容有點不太協調……
高:我也有同感,太統一和刻板了點;跟從前自己用手作處理的不太一樣。
李:其實是不是你自己的一種堅持?
高:我不太理會這些技術細節,是曬相師父亞賢給我製作的。
李:攝影師通常都喜歡執著這些技術細節的。
高:我不是,可能在商業攝影中給別人挑剔得太多了。
李:雖然看來好像小題大做,但觀眾看到照片的邊框,可能影響了照片的閱讀。
高:哈哈,我沒有考慮這些問題,特別是有時候邀請了朋友做的東西,大都傾向信任朋友的判斷,不執著事後的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