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靜》Nam June Paik's VideoTree, Seoul, Korea 38x37.5 cm 2003
劉:那麼這輯作品的拍攝,可能橫跨差不多三十年?那你是否覺得自己在拍攝時都能夠保持那種一致性?,
陳:有些朋友可能覺得我不夠上進,一直保持一個「舊」的方式拍攝,當然這是見仁見智的。
劉:你會否同意這說法?
陳:我可能一直對攝影作品的思考邏輯都是modernist,所謂「現代攝影」的方法,不同於後現代。覺得 form follows function,我寧可拍攝的方式是記載的形式,而不是虛幻出來的。好像現在很多後現代攝影師,搭好佈景、請來模特兒或演員模擬角色,從而將攝影師的內心意念表達出來。但我寧可利用攝影的documentary(記錄)特性去呈現自己的觀點。但我本身並不特別喜歡作純社會性記錄的東西,好像Time magazine(時代周刊)的那些圖片。而是通過自己的想法,利用攝影記錄的特性、對外界的環境、人物作直接呈現和創作。
劉:那你是否要保持著這一種貫徹?
陳:如果我是個modernist,我應該是忠於自己。當然人是會隨著年齡的增長,思想亦隨著改變。但我相信變化並不會太大,人成長到的十多歲的年齡,很多時都性格都已經定了下來。如果一個人的性格變化不大的話,那他的藝術取向亦應變化不多。當然另外想到的例子是Piccaso,他十多歲時的作品,描繪得極寫實像真,媲美拉菲爾、文藝復興時更寫實,但後來他發現自己花了一生的光陰去追求繪畫得像小孩子一樣 ,他說的其實是回歸至自己的內心;當中經過時間環境的改變,Blue period、Pink period到立體主議。他一直在變,但個中的變化可以找出一條思路。但當然我自己本身也在變,我從前是拍很多彩色照片,在美國讀攝影的時期,攝影逐漸走近彩色的部份。攝影名家如William Eggleston (http://www.egglestontrust.com)、Stephen Shore (http://en.wikipedia.org/wiki/Stephen_Shore)、Joel Sternfeld (http://en.wikipedia.org/wiki/Joel_Sternfeld ),他們早在七十年代初已利用彩色攝影、大片幅相機去呈現這個世界。我在美國讀攝影的時期都深受他們的影響,利用Hasselblad相機和彩色菲林拍攝了大量的彩色照片;但到了台灣以後,很多從前拍下的彩色照片都變了顏色。就算作適當的貯存,顏色仍然會不能保存。Cibachrome 和Dye Transfer就比較穩固,我有幾張當年製作的 Cibachrome, 經過這麼多年至今確實沒變,真犀利!
劉: 當時Cibachrome好像宣稱可以存放超過100年。
陳: 看到當年自己親手印曬的照片完全變了顏色,實在非常心痛。因為這個理由,我重回黑色攝影,希望照片可以存放時間耐久些,我不是奢望它可以到永恆;一、二百年都可以了!彩色照片放三十年就已經非常困難了!
劉: 現在的Inkjet print你可能會考慮?
陳:May Be(可能)。
劉:就是因為貯藏的原因,你現在傾向選擇黑白菲林?
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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